|
本帖最后由 超級狗 于 2013-9-5 18:34 编辑
4 J0 a: b" ^6 L' @" K! e: D3 b$ x% \8 w9 }2 w# A" u
幾年前在諾基亞(Nokia)開始衰敗時看到這篇文章,近日獲悉微軟(Microsoft)併購諾基亞(Nokia)感慨猶深。
* q6 d5 I2 n: O9 R: {: Y. `& n4 C! q$ y4 r: ?* t4 T( G
有些事物曾經讓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驕傲,但它不會是永遠、也未必是唯一,今日的小米同樣耀眼全球。前瞻未來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及貢獻,眾人不必固守昔日的成就,而放棄美麗的明天。
: E' \: N4 f/ ^) _
; w8 U; {; }2 z$ V: A( S8 D* B早就做好準備!企業本有起落,失敗政府不會救。 ! `0 g2 w5 ^2 K. `- K- P4 g
- @4 R( J/ S* B# r
「企業本來就有起落,他們必須自己 reborn(重生), 這是很自然的情況。」芬蘭國家技術創新局(TeKes)執行董事何睿楷(Riikka Heikinheimo)說。「它失敗就失敗了,政府不該救,損失也是它們自己應該承擔的, 這就是市場經濟。」芬蘭經濟研究所(ETLA)研究主管亞爾柯(.Jyrki Ali-Yrkk?)說。
5 P! D6 c0 |9 `( W4 _) {% I
b: e; O R1 B/ A: g說得如此輕鬆。我看著手上的數字,諾基亞在高峰時,其出口比重佔全國四分之一;芬蘭政府傲視歐盟的高研發投資,諾基亞貢獻其中 37%。
; F" ?4 p% T! }; w }8 A0 J1 L6 p 7 |9 b2 B9 m* R: q% H4 z
而且,芬蘭單一年度的稅收,超過十分之一是來自這家公司。即便如此,芬蘭政府的態度還是不救?( a4 o5 F, D! a
D8 x; B3 Q [0 g5 [「諾基亞還是芬蘭最重要的企業,但是,影響力正在降低」,亞爾柯修正記者手上的數據。他說,諾基亞產值現在佔芬蘭國內生產毛額(GDP)已經降到1.2%。企業稅收比重已將降到 3%。「它仍對芬蘭重要,但不是唯一。」
5 s8 D! q) @: E' G N/ r, s
: A' J% O1 t! \* [所以,芬蘭人已經準備好了?他笑著說:「對。」
- }8 k0 ?, z ^. v K b $ m2 N3 o5 X4 y# L
翻開當地媒體《赫爾辛基時報》(Helsinki Times),左邊的專欄寫椎嶎「Nokia is not junk.」(諾基亞不是垃圾),但右邊更大的篇幅報導,卻是寫椎嶎「芬蘭軟體業的機會來了!」除了因為蘋果(Apple)與 Google 帶動的智慧手機風潮,讓各種應用軟體需求產生,更關鍵的是,諾基亞的墜落,讓更多的人才釋出,流往軟體產業。
- t9 n0 f" J% K( K* w+ S
* O, u, r4 D9 d% d& v數據顯示,2010 年,芬蘭 GDP 成長約 3.1%,雖高於歐盟 27 國的平均 GDP 成長率 1.7%,若考量 2009 年芬蘭經濟嚴重萎縮 8.2%。去年的經濟復甦力道仍顯不足。
% a: @1 s4 G( Y: t' y
d7 w: i: R3 H3 J6 M4 Y% ?3 z但根據芬蘭中央銀行研究,未來在出口擴張與建築業復甦帶動下,經濟成長率將高於預期;今年的 GDP 成長率可達 3.9%,明年可達 2.7%,分別高於原先預估之 3% 與 2.5%。
/ _9 n5 O& N1 q8 p$ K
) a6 V6 P" w7 {# Z* m, k
, \3 e$ j& w3 ~, b: U% z狂撒創新種籽!年花兩百億元,支持近兩千個好點子。9 O' _: x# k; z- j
0 R# f! R$ I5 C$ p- q
但芬蘭令人驚訝的不是這些數字,而是芬蘭怎麼能夠,少了諾基亞的貢獻,卻立刻生出了一隻「憤怒鳥」(Angry Birds,編按:App 下載遊戲冠軍,由芬蘭公司 Rovio 研發,詳見未來出刊一二三五期專文報導),成長動能接二連三。
6 l3 ]- x% d% V- U' x; o. m
" P$ X) q# Y" r' m7 i6 o8 F3 ?+ K2 H# ?' z. \2 o0 u
「我們十年前就投資憤怒鳥了。」,所以是芬蘭政府很有先見之明,看到軟體產業未來發展趨勢,所以先行投資?9 \ E1 Y+ z4 C5 u. |$ j
" L5 A k/ t! N; w' C" |
「不,事實上,我們不能,也不會決定,誰該在未來佔有一席之地,而且,誰知道好主意會從哪來?」何睿楷很誠實地回答。
) e! o+ k0 i5 E, H2 ~5 [( v + X7 D8 v+ O8 F
對芬蘭政府而言,他們要做的,就是選擇來自各領域、具有創新性,並可能在該產業發揮關鍵影響力的想法,然後資助他們。「就像是撒下種子一樣。」何睿楷說。去年,芬蘭國家技術創新局投入約 6 億 3000 萬歐元,支援 1896 個創新想法的發展。0 Q; {: p$ q) n/ S) f
, R9 r. | u, p: C: v5 u
「那回報率是多少?」我問了一個笨問題。
* Q5 k6 ?9 `1 \2 d4 _( D- m
+ k) q) y+ }$ _7 x5 y8 Z4 O8 q) f2 m; {何睿楷對我說:我們不計算這些。因為他們早有準備,這些錢,大部分會被這些新公司拿來繳錯誤的學費。 _! ?' c2 o6 |3 E; Y
% v, s0 D! _ n9 r- j' W每年,國家技術創新局就是看似「笨笨的」砸下 6 億歐元去投資創新想法。! T9 y e- E ^" m! @# b, S
6 u: N9 l. i; a/ c l* y M$ ^/ w- H( ^3 j/ b
種子撒多了,總有大樹長出。
# G2 T7 X( Y) |; \$ Z6 K
. ~3 Y0 f1 r& @0 P# l: h5 |於是,芬蘭軟體業長出了「憤怒鳥」、「哈伯飯店」(Habbo Hotel)與「英雄本色」(Max Payne)等著名軟體遊戲,在硬體業,長出了如 ABB Oy、Beneq Oy 與 Savo-Oy 等太陽能電源系統公司。. c3 e$ @7 i; Q. c
; N9 I( {( m5 F8 s; K
對芬蘭政府而言,責任不再是選定一棵大樹費心培植,保護它不受風吹雨打,而是,不斷撒下創新的種子,讓它在森林自然成長,並由市場決定,誰可以繼續存活。
0 c% u' K g6 j! g8 |
, v; ^# ], S2 x2 X! B芬蘭並非一開始就體悟到這點,而是繳了不少學費後,才學會這個道理。
( i( w+ _& \' v! Q0 G
6 Y+ Y' J" C3 j" H- w$ p: b時間回到 1999 年,諾基亞登上王座還不滿兩年,路透(Reuters)就撰文警告:一旦諾基亞出事,芬蘭也遭殃(As Nokia Goes, So Goes Finland)。0 Q. S M) s% A/ q9 j
( ]& y/ Y4 B7 q3 n小國家、大企業,是當時國際上對芬蘭與諾基亞的第一印象,當年的諾基亞前景正好,1997 年擠下摩托羅拉(Motorola)後,不僅順勢搶進全球前 50 大企業之林,還助了當時尋求連任的芬蘭總理利波寧(Paavo Lipponen)一臂之力.這位立場親商的總理說,「或許說我們倚賴諾基亞沒錯,不過我們就是要這麼做,這樣才能在紙漿與鋼鐵工業外,立下第三根經濟支柱。」這個決策讓他成為芬蘭在位時間最長的總理。0 J7 i; d0 Y2 O& n, G) L, Q
7 y; o# u4 d" Y4 e8 P
! A* D' q ?9 ]( N+ |曾扶植諾基亞!網路泡沫破裂,經濟被嚴重拖累。5 A3 i* Q8 E; [0 [6 E
) U% a# ]5 M1 v3 D2 a8 R
這種小池塘養著一隻大鯨魚不成比例的局面,其實是芬蘭政府過去十幾年刻意扶植的結果。4 }! ~$ f- r1 {2 C& r
2 h! s$ A, n& ]
自 1980 年起,芬蘭政府先將隸屬國會的國家研究與發展基金(Sitra)轉型成為國營形態的風險創投單位,然後再設立國家技術創新局,專門投資通訊產業的創新業者。
# T7 g. }0 F5 \" w7 |
+ u" E9 p+ Q6 {. U9 b- }根據亞爾柯的研究,諾基亞便是在這段時期接受兩個單位的研發補貼,總計共佔企業本身研發經費的 25%。
6 a! @& |; i! @9 a+ Z( O7 e + V9 f9 D* o+ i( L/ {2 i
諾基亞之所以能崛起,芬蘭政府那隻「有形之手」功不可沒。/ k6 j w/ z; z' E5 o: \
2 R$ |# Y% X" f$ l1 Y9 U" N* q只是,2001 年,千禧年網路泡沫破裂,緊接著又是光通訊產業崩盤,諾基亞淨利衰退約 5 成,也拖累身後以它馬首是瞻的電信產業,這個貢獻全國工業產出約 4 成的巨人,將芬蘭 GDP 成長率從 5.3% 一舉打至 2.3%,跌幅逾半,這種市場瞬息萬變的變化,說明瞭要期待政府官員有「全面的知識」,選出「有前途」的產業來發展,根本是不切實際的。$ l) z$ S& l: y% q
3 y; [, q8 }- S1 X
( r6 m9 W* u" {: i
現在痛定思痛!不再拿納稅人的錢去扶植產業。 H1 ?! }, C" k
5 H3 l: u& b1 k3 E0 B於是,芬蘭痛定思痛,現任國家研究與發展基金主席科索寧(Mikko Kosonen)在接受本刊專訪時說明:「2003 年內閣改朝換代,逆轉了整個鼓勵創新的方向。過去 8 年來,Sitra 每年投資多項創新計劃裏,八成是規模 30 人以下的中、小企業,而且不再鎖定高科技,更注重公共利益或國家競爭力。」, O; r* p* L+ Y, p7 }- c
) D/ U7 b1 e! k- |. s
芬蘭政府也表明不會再支援諾基亞。掌握最多研發經費的教育部還放話:「芬蘭不會有一個新的諾基亞,所以在目前的經濟情況下,我們需要尋找新的領域。」
4 b: G( ^# R/ j3 U; e n* T' I3 J( s
8 c/ B" }8 X3 i. U0 G芬蘭已經看清楚,扶植「幼稚產業」的邏輯,不再適用於未來,因為環境不斷在轉變。+ u7 n2 ]; L0 F
S2 {' V$ R: {3 y
由政府扶植幼稚產業讓它壯大,可以用美國第一任財政部長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的論點來代表:一個具有潛力的產業,在成長的痛苦期間得到政府的協助,將來就可以在全球市場上,和其他國家的對手競爭。所以,政府或課徵關稅,或給予補貼,等到國內幼稚產業「長大成人」,就可以收穫果實。
, g9 P" u. i+ C8 X" n$ a* c6 w ) a+ U/ L( y0 V: l2 H
只是,政府補貼就是人民被迫要拿出自己口袋裏的錢,去支援政府官員心目中認為「有前途」的產業。2 [$ S1 X' ?) ]+ D: F
d- z2 w1 \7 I; w) O1 Y
姑且不論這些官員是根據什麼標準認定,事實上唯一值得政府補貼的產業,乃是這個產業在取消補貼後,還能把當初補貼時讓消費者付的代價連本帶利撈回,可以說,唯一值得補貼的產業,就是那種即使補貼取消,也能獲利的產業。但如果真有這種產業,那又何必勞煩政府來插一手?5 H8 v& y3 J4 v; ]
; K, q8 J# [9 U& }3 Q3 S無數經驗顯示,讓政府官員取代市場,選擇哪種產業「有前途」,絕大多數的結果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連諾基亞這種頂尖企業,也可能在一夕之間崩潰。企業原本就有起落,政府何須多事,重壓納稅人的錢?這是芬蘭政府的體認。# Q( A" [: m4 j+ X
P) \4 {' X5 |( x% I+ s; s{:soso_e182:}
) ?( K4 s+ i7 s' N* K! 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