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公社大院”.童年印记（3）

良垌中心小学，这是我启蒙的学校。虽时隔30多年，很多事情还记忆犹新。当年小学毕业时不知什么原因，我们没有照毕业合照，问了一圈后发现大家都没有毕业照也没领到毕业证，如果到有关部门办什么事如需要小学毕业证的话就只有傻眼了，由于地域的因素，上高中前我们课堂上都是使用广东话，拼音一直是我“痛”，现在连打字也使用五笔，难怪后来总被人开玩笑：连这个拼音都读不准，你到底小学毕业了没有啊！

学校大门原来开在食品站的方向，现在变化太大，不但大门改了方向，旧时的建筑已无迹可寻！原来是原小学校区已划给良垌中学使用，新小学校已全部搬迁到牛肚窝村后背山上，新校门已完全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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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良垌中心小学仅存照片

细算一下，我属83届，也就是说我78年就开始上学了，那时上学既没有校区选择的压力，也没有课外辅导的风气，课外基本没作业，老师们靠的是很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

子女教育方面，那时的干部经常上山下乡很少有机会照顾子女，更不用说辅导他们学习了，可能也辅导不来，由于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大院小伙伴们生活治理能力都较强，发现伍妃自已会发豆牙，还要照顾小的！

最尴尬的一回是：由于父亲的长时间下乡，记忆有段时间有点模糊，有次回公社大院时见有个人的身影特象父亲，于是老远就叫起来，最后发现叫错人了。

老师家的小孩在教育方面优势明显，教师子弟相对多才多艺，如陈芊芊姐弟两在父母严格的要求下，除了成绩好外，其它如打乒乓求，毛笔字，游泳各方面都学得不错，这些教育方式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各种课外辅导班。那时没有这些条件，绝大多数的小孩都没人管，不惹事已是谢天谢地。

群上芊芊老提我小时欺负她，其实我心底挺佩服他们，他们读书成绩很好。芊芊给人印象是说话很温柔、很听话的那类，三拾年后的今天，从群里的对话发现，当初文静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给她爹看的，真实的情况是：文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流！！！

陈芊芊（左）569120161474673381.jpg (23.46 KB, 下载次数: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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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08:52 上传

图2. 芊芊岁月

我挺喜欢到潘慎益家玩，他家有很多课外书，我家则有一大箱的“小人书”，那时的画家太有水平，都在丑化敌人，就差在额头上写个字了，只要不是重度白痴，都可以一眼看出小人书中哪个是坏人哪个是好人。

       㓥猪---广东俚语，是杀猪的意思。校门出来右手边有个坡叫㓥猪坎，这里发生过无数的故事，首先这个坡上有很多沙，很多人骑自行车下坡时由于刹不住车而会连人带车滚下来（我们俗称为铲沙），经常有人摔得骨折或面部挂花出彩。

    最为深刻的地方是离㓥猪坎不远处是处决犯人的靶场，我们称它为打靶岭，在打靶岭上我们班有块地需要同学们劳动，同学去那里种过番薯、南瓜等。对于处决犯人的事那时虽小有些情景还是记住了：有个叫“邹家HAO”的犯人在那被处决的，我们年纪太小不敢去看。

下了劏猪坎就是食品站，以前不太喜欢早读，每到值日扫完地就与岑学敏借故去倒垃圾，倒完垃圾就跑进屠宰场看人杀猪，杀猪现场很血腥：屠宰人员先用电击生猪，猪经电击后就不太灵活，然后屠宰人员用很锋利的一个铁钩插进猪肩位置把猪先拉出来再放血，那时可能还属于肉吃得少的半饥饿状态，听到猪的惨叫声没有很大的反应，想到的只是猪肉的美味（别以为我们残忍、没同情心，其实我们从小的环境就是这样）。

一年级教室旁有个水井，边上就是食堂，隔着一堵墙，后面是高中部，中间是个小走廊，使用几根长木竖插着作为门。住校的同学要从家里自带米到学校，每天把米洗好就放在水井旁饭堂的蒸茏里统一蒸，吃得较多的是黄豆、萝卜干，有些薯类粗粮被高年级先下课的学生顺手牵羊，他们都是往香山村的那个方向走。

那时学样教室全是瓦顶的平房，条件比较简陋，课室使用日光灯管，启辉器还经常坏，这时会有同学站在桌子上直接用手去打火（把两根电线迅速挨一起再分开，代替启辉器），几次后灯管就亮了。那时的电力系统不稳，经常会没电，大家会自行拿煤油灯上自修课，这点黄豆大的灯焰当初没有把我搞近视，反而造成我现在的过早老花。带煤油灯上自修课时，同学最喜欢的一件事是老师出去的暂短时间间隙，把从自家带来的生黄豆放在纸上后，再放灯上纸烧完，豆子也在“啪啪”响中熟了，挺香，也不觉得脏，看来饿时这个“啪啪啪”更有意思。当然平时最高兴的是自修上到一半突然停电的情景，这时场面与“趁墟”差不多。

一年级教室据说原来是坟场，后来因建学校才迁走，早上来得太早时还有点害怕，因教室后面老师宿舍的围墙外真见到一个灰坟顶的一小部分。

食堂的燃料是每个学生在新学年注册时必须要交的一个项目，那时主要的燃料是稻谷壳、树叶或柴，使用谷壳蒸出来的饭特别香，也许那个年代食物的品质比较有保障、污染较少及小伙伴都有饥饿感是主要的原因。

国家那时投在教育上的资金不知每年是多少，从学校的种种现象看应是少得可怜，因为很多东西需要学校自行解决还不敢乱收费，如上面的食堂燃料，另外就是学校还有不少的良田，每年都可以用来种各种农作物，如教室外与百货商店间就是学校的田，这里不是水田，学校会用来种红薯或甘蔗，而农作物卖掉的所得用于学校的各种开支补贴。每到甘蔗成熟的季度，晚上我们上自修课时总能听到甘蔗被折断的声音，跟着就是老师吆喝声…….

当然我们每周都有劳动课，要挑水淋地或淋瓜果，有时还要割“绿色”，为作农作物的肥料，这些劳动是现在的学生没有机会体会的了。

除了这些旱田外，学校还有一大片的水田，这些田离学校很远，学校会种上水稻等各种农作物，水稻成熟后为了节省成本，学校组织高年级同学们前往收割，我记忆中参加过一次，大家走了很远的路，收获后每个同学扛着一捆往回走。那个水田有很多野生水蚂蟥，这玩意会找人身体有孔的地方钻还会吸血，有胆大的同学把它撕成两半扔水里，结果两半在水里都会游，扛水稻捆返回过程中有的蚂蟥会从那捆水稻中钻出头来，真TMD的吓人。

校院进门右手有个不大的小型运动沙池，有个单杠及一个双杠，还有同学从上面摔下来骨折的（公社大院的阿杰），再往前走有一棵很大的芒果树，树就在教导主任的门前，因而每年果实得以幸存，有些高年级同学会趁主任不在很短时间间隙用橡胶枪打果实。有一年芒果大丰收，除了卖了几担给小水果贩外，还剩不少芒果，每个学生都可以分得两个，那个饿不着也饱不了的年代，同学们还没走出校门就在各种被酸得“皱眉裂嘴”的表情中，一个酸芒果已成了腹中之物。

凤凰树，这是学校最有特色的树木，它的花开得很漂亮，满树火红，爽过后就手尾长了，一条条的虫子会吐着丝从树上吊下来（我们喜欢称它为吊死鬼），不小心爬到身上会很痒，它的果实象大夹豆一样，把它砸开后取出果核，撕开果核会有两小片半透明的瓣，这个可以拿来吃，那个年代除了屎，真是什么都敢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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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8 08:53 上传

图3. 凤凰树

校门马路对面是另一间初级中学，中学旁有支很高的烟囱，不知当时是不是用来炼群众家中的铁锅还是用来烧砖用的，反正我们见到它时已不再使用，废弃了。它的周围长满了野丁香，每年野丁香都长得比人还高且密，砍了后，第二年发芽又长这么高，年复一年，我们有时会在里面捉迷藏，再过去就到了“牛肚窝”村了，因为我同桌岑学敏家就在村里因而这里记得较清楚。